歌德看到了那家伙。
一个类似人形,四肢却像是昆虫的节肢,还有着一双半透明的翅膀。
此刻,那家伙正在虚空中扇动着翅膀,带起的莹莹光辉,不仅遮掩着自己的容貌,更让注视者陷入不可自拔的毁灭情绪。
但在命运与世界的守护下,歌德却能够直视对方。
他看到了对方的容貌。
一只眼睛长在左侧,右眼的位置上,却是一个不停转动的齿轮,那本该是鼻子的位置上,却长着一张狭长的,由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的嘴。
当嘴微微张开时,一圈又一圈的獠牙从嘴巴向内漫延着,就如同是一条布满了荆棘的螺旋通道般。
没有耳朵,也没有头发。
光溜溜的位置上,长着细密、滑嫩的触手。
每一根触手都向着不同位置摇摆。
荧光就是从这些触手上散落而出。
扭曲
这是歌德看到对方容貌瞬间就给与的评价。
说实话,歌德曾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生物,但是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
明明给他的感觉像是人,但却没有一丁点儿人样。
那家伙感受到了歌德的注视。
更是感受到了歌德目光中的情绪。
愤怒感油然而生。
祂吼着歌德不知道,但却能够听懂的话语。
“卑微的虫子,去死吧”
低吼声中,全身荧光大涨,那光辉变得刺目无比。
无形的力量,以一种世人不了解的运行方式就要肢解歌德。
嗡
就在这种力量即将触碰到歌德的时候,天地震颤。
世界感受到了有家伙要伤害到祂的孩子。
祂震怒。
风云色变间,虚空抖动。
啪
不单单是无形的力量被打碎了,连带着那家伙也被抽飞了,就如同愤怒的老父亲一耳光抽在了欺负自家孩子的野狗脸上。
而且,不止一次。
啪
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那家伙本就扭曲的面容,直接被打碎了。
原本的眼睛直接爆裂。
右眼位置的齿轮更是跌落。
祂慌忙去捡齿轮,但是祂的身形一滞,齿轮跌落虚空。
做为母亲的命运,总是不知不觉地影响着一切。
那家伙眼睁睁地看着齿轮跌落虚空化为齑粉。
接着,自己化为了虚无。
不过,只是一瞬,那家伙就再次出现了。
并不是复活。
而是从时间之河的上一秒,利用埋藏在时间之河沙土中的手段,将自己拉到了这一刻,代替着本该消散的自己。
祂的眼中略带迷茫,很快的,通过跃出河面,看到发生了什么。
这让祂大为震怒。
“我一定要”
啪
世界的耳光如约而至。
命运的厌弃如影随形。
磅礴不可阻挡的力量,带着致命的暴击,糊在了那家伙的脸上,清脆而又响亮。
对方右眼位置上的齿轮再次跌落,化为虚无。
对方的身形也随之化为了虚无。
接着,又从前两秒将自己拉回来。
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且对自己孩子还充斥恶意的野狗,世界毫不犹豫,再次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那家伙第三次消失了。
隐匿在时间之河中的手段再次发挥着作用。
那家伙继续被拉了回来。
世界则是继续扇对方。
啪啪啪
虚空中,耳光响亮。
歌德站在地面上,注视着虚空的目光,异彩连连。
每一次那家伙化为虚无,他都能够获得一些隐秘之极,且从未想象过的知识。
很驳杂。
很繁复。
也很有用。
最直接的就是图复语。
最初的歌德是利用血腥荣誉学习图复语的,在掌握了基础级别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接触秘术、神秘侧知识,图复语已经入门了。
但歌德并没有主动提升图复语。
除非是遇到了必要的情况。
毕竟,他的血腥荣誉数量一直是捉襟见肘的。
而此刻,当那家伙第一次死亡时,目睹了这一切的歌德,图复语就从入门级别提升到了娴熟级别。
接着是精通、专家、大师、无双。
最终
超凡
图复语被动超凡:图复语是一门古老的语言,它只流传在隐秘的组织和神秘的势力之中,传闻中它经过相应的组合,配合着仪式,将会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对于这些知识你早已经心知肚明,甚至你还可以从每一个图复语中感知到更多常人所无法感知到的力量,对它们进行一定的排列,从而形成新的仪式基础
没有任何的滞涩,完全就是摧枯拉朽般的提升。
甚至,没有用到血腥荣誉。
而这仅仅是一方面。
接受神秘知识碎片,判定中
判定通过
可消耗1份血腥荣誉,提升灵甲术等级
接受神秘知识碎片,判定中
判定通过
可消耗1份血腥荣誉,提升凯尔特血祭术狼残缺等级
接受神秘知识碎片,判定中
判定通过
可消耗1份血腥荣誉,提升影蛇噬尾术残缺等级
一条条的文字信息出现在歌德的视野中。
但是歌德并没有马上选择提升。
一来,其中没有出现沃利贝尔呼吸法和斯坦贝克呼吸法这两个被他视为根基、核心的秘术,甚至连丧志凝视和燃烧之手都没有出现。
二来,现在的他更加关注的是
仪式
战士第三次洗礼
死战仪式
每一次那家伙死亡,仪式必要条件死境翻盘的数量就会1
在短短十一秒的时间内,已经加了10次。
达到了歌德原本计划的目标:20次。
甚至,还超出了1次。
而且,这个数值还在不停增加着。
啪啪啪
虚空中,响亮的耳光接连不断,就如同是最热情的鼓掌般,每一次都是劲道十足,每一次都是全力击出。
名为万物归一神的家伙这个时候已经被打懵了。
一次次从时间之河的淤泥中浮出。
然后,一次次又被世界扇了回去。
开始时,祂还能够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到了后来
祂的脑海中早就成了浆糊。
跨越时间之河,显然并不是全无消耗。
钻出那些淤泥,更是消耗着某些特质。
歌德如此猜测着。
因为,所谓的万物归一神出现的速度变慢了。
从一秒变为了两秒,又从两秒变为了三秒。
这个时间还在不断向前。
“随着时间不断向前追溯,一直到莱妮丝被疯王干掉的那个时间点,应该就是结束了吧”
歌德在心底猜测着。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
“奥斯顿,加快速度”
“拿更多的钱、黄金来”
歌德大声喊道。
虽然世界父亲一直在扇万物归一神,但是每一次扇对方,都是要消耗相当多的金钱,此刻,原本由钱币、黄金堆砌成的广场,已经消耗了一大半了,这还是在源源不断供给的前提下。
“是,大人”
奥斯顿恭声应答。
早已被歌德光环折服的西联邦上议院顾问长,完全没有任何怨言,开始用各种手段催促西联邦内能够动用的一切力量。
而奥斯顿身份的特殊性,立刻决定了这件事被当做了头等大事。
更何况,西联邦内剩余的一些人。
他们也感知到了万物归一神迫近时的恐怖。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万物归一神,但是当奥斯顿表示有办法解决时,所有人都协同行动起来了。
不就是钱币和黄金吗
他们给了。
不够
那就动用西联邦千百年来积累下的库存。
还不够
那就向东联邦借。
他们能够感受到,那些固步自封的家伙自然也能够感受到。
相较于他们的积累,那些家伙的积累,要毫不逊色。
事实上,也是如此。
简单的沟通后,整个世界就前所未有的合作起来。
上一次
还是在布尔战争时。
一架架重型运输机载满了钱币、黄金从各地起飞直奔星城北郊而来。
这些重型运输机开足了马力,没有降落,而是空投。
一箱箱的纸币,一箱箱的黄金,源源不断地落在歌德的头顶,加持为了好运。
让歌德更受世界与命运的溺爱。
也让万物归一神被扇得更狠了。
恍惚中,眼前这种被世界殴打的熟悉感,让万物归一神莫名回忆起了当初的那个家伙。
当时
好像也是这样吧
明明我拥有绝对的实力。
明明我已经获得了胜利。
可最终我却输了。
不仅输了,还被对方利用世界的力量流放了。
更重要的是,祂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就算这样,祂也没有现在这么惨。
明明祂才是那个应该被世界庇护的崽儿才对。
可为什么老父亲一直在扇祂
难道祂不是亲生的
对
祂好像真的不是亲生的。
祂是用了某种特别的手段,才获得了现在的身份,那个亲生的家伙已经被祂彻底的吃了,完全的顶替了。
祂就是个冒牌货啊
脑海中最深层的,祂自己都要让自己遗忘的秘密,被回忆了起来。
世界感知到了这样的秘密。
命运察觉到了这样的秘密。
两者的愤怒达到了某种极致。
世界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因为歌德而迁怒对方。
而是变成了主动出击
命运更是轻轻勾动着命运的丝线,让所谓的万物归一神变得无路可退。
在那些许的影响之下,时间之河的淤泥都有了一丝丝变化。
很轻微的变化。
在平时,万物归一神根本无视这样的变化。
可现在
却是致命的。
真正意义上的陨落。
祂感知到了。
祂甚至已经看到了。
祂的权柄足以让祂明白,现在的祂就要完蛋了。
祂很不甘心。
甚至,感到浓浓的屈辱。
两次
连续两次,都被凡人击败,而且都是借用了所谓的世界。
啪
又一个耳光后,所谓的万物归一神重新出现在了时间之河的淤泥之中,这一次祂不管不顾,拼尽全力呼喊着让祂最初成功的存在。
虽然只是一刹那,祂就被拽了回去。
但那声呼喊,那位存在却听到了。
那位存在的一缕意念,随着所谓的万物归一神而来。
歌德还盯着虚空。
他再一次地看到了万物归一神,也看到了附着在万物归一神身上的那一缕意念。
灼烧
刺痛
无法抑制的痛苦
“啊”
歌德捂着双眼低下了头,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内里充斥着一条条细小的白色蛆虫。
这些白色的蛆虫蠕动着身躯,形成一道又一道名为阴影的褶皱,它们无意散发的威能,开始极速侵蚀着歌德的身躯。
世界暴怒,重拳出击。
但这一次,所谓的万物归一神却没有被击倒。
“你只是这个世界的世界,而我带来的却是真正的万物归一”
那家伙在死亡前的一刻,疯狂嚎叫着。
“你们都得死”
“都得死”
“得死”
“死”
声音宛如是回音般,逐渐消逝,那家伙生机彻底消散,只剩下身躯在那一缕意识下被改造着。
呼吸间,那家伙的身躯就变成了亿万颗不停聚合、分裂的气泡,虚幻间还带着诸多飘忽不定的影子。
既残,又缺。
但就算这样。
眼前的世界也变得难以支撑。
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真正的万物归一那一缕意念所化的虚影,一个个的气泡消失、爆裂,但那气泡有多少
亿万
世界变得无力。
命运却没有。
时间之河那块淤泥中的丝丝改变在这一刻显现,万物归一俯身的家伙被拖拽回了淤泥之中,连带着万物归一的那一缕意念也被拖拽了回去。
但那跌落虚空的齿轮却没有被拽回去。
命运的织线下,齿轮跌落虚空,即将破碎化为虚无时,一股虚空乱流袭来,将其卷到了歌德的身上。啪
齿轮破碎。
破碎的粉末落在了那些充斥着时空褶皱的蛆虫身上。
这些蛆虫痛苦扭动着身躯,化为了一滩滩未知的液体,连带着那些齿轮粉末在内,一同沁入了歌德的身躯。
与此同时,疼痛难忍的歌德心底猛地灵光一闪。
他心底大吼道
“开始仪式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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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