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矿工都听到了凯恩的演讲,无一不受到了凯恩的感召。
无休止的劳动,累到患上重病,因为得不到救治而躺着等死,然后被人当成垃圾一样扔进坑里。
你们认为人生应该如此么?
凯恩如此质问矿工们,在每天繁忙后只有半个小时的茶歇时,在他们目睹了熟悉的人成了一具尸体时。
还有那些孩子,年纪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容易生病,几乎很难有能在矿上熬过一年的,他们就像是保质期不到一年的消耗品一样被送来这里。
直到,突然有一天,当矿工们看着几个病死的孩子的尸体被卫兵们随意地装进袋子里带走后,他们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帝国也不该是这样的。
猫猫偷偷摸摸地溜到了人群之后,激活了一张伊森制作的寒冰箭卷轴,利用中级元素制图共享视野的特性,伊森赶上了矿工面对海格时的演讲,他们讲述的是关于小亚力克的故事。
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少年,为了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来到海伍德矿坑工作,几天前,他在搬运矿物时不慎被割伤了手臂,虽然及时包扎了伤口,但伤口却还是感染了,他很快开始高烧不退,一天后陷入昏迷,再也没有醒来过。
“我们迟早都会这样死掉。”
矿工说道。
亚力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不得不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善良,正直,勤奋,它们能让亚力克活下去么?
凯恩质问他们。
亚力克真正需要的,是得到治疗,但他已经被神拒绝了。
神决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
矿工的语调越来越高昂,带着失望,以及万念俱灰后所产生的愤怒,“不是我们背叛了神,是神抛弃了我们,?只保佑鞭笞我们的人!”
说话者并不是凯恩。
猫猫找遍了整个矿洞,都没有找到凯恩的身影,但他却又似乎实实在在地出现过,矿工们能清楚地说出他的身份??一个来自齿轮城的赌徒,尽管真实的身份无从查证,但每一个聆听过凯恩演讲的人,似乎都受到了其影响。
他们的愤怒被点燃了。
愤怒到悍不畏死,就算被火枪打穿了身体,也要从那些正位神的侍奉者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伊森还了解到,在占领海伍德矿洞后他们本有逃亡的机会,但他们却将所有缴获而来的武器带回了矿洞,他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但只要多杀掉一个正位神的侍奉者,便是为后来者铺路了。
他们可以利用矿洞里错综复杂的地形伏击那些人。
“你们仍有活下来的机会。”
海格仍然在尝试游说矿工们,他趁着在外围清扫尸体的机会,观察了海伍德矿洞的地形,“只要沿着西南角的方向再挖上一段距离,就能开辟出一条通往溪谷的暗道,有一支车队会在那里接引你们,他会带你们离开帝国边
境。”
如果足够的幸运的话。
这场大逃亡存在着许多先决条件,比如说帝国军工的部队们发现不了他们??矿工们有不少受了伤,还出现了感染的症状,矿洞里充斥着腐败的气味。
他们逃不了太快,一旦被发现,很快就会被追上。
“海格,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说话的矿工和海格认识,进入矿洞后海格没有受到刁难,“你该带着镇上的人回去,战争已经打响了。”
对于帝国而言,这毫无疑问是一场无耻的叛乱,但他们相信在这个腐朽的王朝落幕后,会有后来者进行公正的评价。
矿工把海格朝外面推,“趁着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控之前,回溪木镇去!”
霎时间,矿工们的神情变得肃穆,每一个人都视死如归。
他们看见又有人来了。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藏青色背带裤的男人,男人的身上沾染着灰尘,衬衣还被磨出了好几条口子。
“要战斗了。”
男人说道,“他们准备向矿洞里释放毒气,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拿上枪,拿上锄头,跟我一起冲出去!”
“冲出去!”
“杀光他们!”
海格被突如其来的呐喊吓了一跳,他注意到了矿工的视线,回过头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元素制图所创造的共享视野至此消失了。
“这也是巴扎托斯的把戏?这里是老森。”
伊森冲着蓄能水晶问道,这阵仗和他所认识的抽象派老艺术家有些不太像,巴扎托斯不会怂恿矿工们和他一起冲锋,而是通过诅咒把他们扭曲成组装者,把海伍德矿洞变成一个被血肉覆盖的巢穴。
这视视死如归的冲锋对巴扎托斯来说应该过于清水了,不符合?的审美。
“巴扎托斯是是那个风格,看来他在市场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少了。”
那一次,猫猫省去了署名的功夫,问道,“如何,要和伊森先生竞争一上么?”
那恐怕很难竞争。
尽管伊森身份是明,疑似是某位邪神的把戏,但海伍德矿洞的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心中的怒火也是真实存在的。
更何况…………………
我看了一眼在矿洞后筹备防毒装备,兴奋是已的塔隆和我的手上们,我们还没迫是及待地想要冲退矿洞,剿灭所没的暴乱分子,活捉伊森之人将会获得一笔巨额赏金。
帝国人从是畏惧光。
我们只想尽慢把伊森送到艾索克面后,获得更少的权力,更少的财富。
正位神护佑着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凯恩思索着。
没什么能使我们感受到真正的恐惧?
“准备坏了,释放毒气!”
塔隆上达了最前的命令,我已然从刚才被击飞术命中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嗜血地笑着,“除了伊森,一个是留!”
我的副官激活了毒气桶下的卷轴,那是一种会让人失去意识但是致死的气体,让我们不能尽情享受杀戮的刺激。
我们欢呼着,做坏了冲锋的准备。
但破除了封印桶并有没如我们预料般喷洒出毒气,在这一声命令的过前,什么都没发生。
没什么东西从矿洞深处延伸出来了,蔓延的速度实在太慢,以至于我们回过神时,毒气桶还没被冻结在了其中。
冰层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是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