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哪里会料到房间内,居然会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一时间吓得全身颤抖不已。
待目光聚焦,看清来者,她那因惊恐而紧绷的毛孔,仿佛被温柔的手轻轻抚平。
原来是沈和易呀!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自己房间,亲手拽自己进去,但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总比面对一个陌生的面容要安心很多。
于是,舒浅平复内心,轻声呼唤他的姓名:“沈和易,你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要不然他为什么急匆匆的拉她进来?
在舒浅说完话后,整个房间依旧趋于宁静。
他没回答她,头也是低着,只不过手肘的力度还在支撑在她的脖子出,近在咫尺,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有擦过的风险。
舒浅吞了吞口水,手指触摸冰凉的墙壁,轻微的扭动着身体,见他不说话,兀自答:“我有点疼,沈和易,你能先放开我吗?”
其实说这话时,是有点害怕了。
因为她觉得,今天的沈和易怪怪的。
无缘无故问她去了哪里,就连现在,她叫他姓名,他也不搭理她。
还好,还好,她马上就离开他了。
毕竟借贷的报告单还在帆布包里装着,也就意味着,她拥有那一千块钱。
等等,帆布包……………?
舒浅突然心下一凉。
前不久,因为身处于何钦的副驾驶位,觉得占地方,就放到了车后座。本以为不碍事,没想到下车后居然忘了拿。
此刻,她心中满是懊悔的情绪,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可不希望这种事情被何钦发现。
思绪神游间隙,沈和易已经将胳膊肘放下。
舒浅感受到力度的缩小,回神,抬起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下他的袖口。
笔挺的面料被他毫不珍惜的找在一起,浓生密密麻麻的褶皱,展现出白皙的小腕。
说不定下次就不能穿了呢。
果真是小少爷呀,舒浅想。
抬起来看他,依旧阴沉沉的,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是要她来安慰他吗?
可她又不会安慰人。
舒浅想到这,觉得得赶紧把他赶走。不然她怎么给何钦发消息,问帆布包的事?
她连忙道:“好晚了,沈和易,我准备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聊,行吗?”
她轻轻的抬起眼睛,说完作势要走。
擦边而过他旁边,却没想到他忽而动身,上捏住她的肩膀,被重新按回墙上。
舒浅下意识全身颤抖了下。
沈和易正看着她,看着她又恢复那惊慌失措的感觉,那份兴奋之情又溢了出来。
跑?
舒浅居然想跑?还当着他的面跑!?他和易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他来这,就要要兴师问罪来的!
想到她前不久刻撒的谎言,他只觉得气的要发抖。
睡觉?她睡得什么觉?
不是前不久还说要做小组作业,怎么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要去睡觉了?去哪里睡?找谁睡?知不知道他俩睡过,怎么还去坐别的男人的车,跟别的男人说话?
他忽而开始发笑,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肩膀一颤一颤。上压起他的虎口,卡在了舒浅下巴,让她本就害怕的目光变得更为恐惧,那双圆鼓鼓的眼睛也被他吓红了。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现在的这双眼睛,和床上那会,一模一样。
原来不只是在床上的舒浅会这样,害怕的舒浅也会这样。想让他的同情吗?他不会给的。因为舒浅太会装了,已经超出他的临界值了!
他的手指开始用劲,卡住她下巴的骨骼,看她被掐红的脸蛋,身体也慢慢低了下来,与她直视着,目光寸步不移。
“装乖巧?舒浅。”他冷笑道,“我记得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此话一出,舒浅只觉得后背蒙生出一堆冷汗,牙也跟着打颤。
1+......?
床上…………………?
舒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他,看他说完这话,还云淡风轻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一字一句的话还在她的脑袋里面围绕,脊背也开始贴近墙壁,蜷缩在一起。
1t......1+4?
沈和易居然发现这个秘密了!?
她自觉自己伪装的够好,听见这个真相,快要哭了。
毕竟她还有求于他,需要住这间房子啊!
现在的沈和易知道真相,肯定会认为她是一个不检点女人,届时把她赶出别墅,她不就是无家可归了吗?
可不能这样。
舒浅咬咬牙齿,抉择之下,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抓住他的手指,请求道:“沈和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马上就会走的,你别跟我妈妈说,求你了......”也别赶她妈妈走......只不过这句话声音很小,似乎吞咽到肚子里,舒浅自己都没有听见。
沈和易突然笑了,舒浅果然很奇怪。他以为她会说放过他,会继续撒谎,没想到她会说她会离开,求他别和她妈妈说。
他们俩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外人说?
再说了,无缘无故找一个陌生人聊上床的事,他是神经病还是怎么?
但看着舒服低垂着眼睛,依旧颤抖不止的脊背,他忽而感觉出什么,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舒浅的肩膀,安慰她:“舒浅,我不会说的。毕竟男女之欢这种事,不就是我进来,你出去,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漫不经心的话语让人浮想联翩,舒浅不可避免的想到他上抬起的动作,不自觉脸开始发热,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是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会说。”他突然话锋一转,开始兴师问罪,“但是你认出来我了,故意骗我,是不是很不对?”
他慢条斯理的分析,像一个老师,舒浅被说服了,连忙点头,清楚的认识错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可我怕你生气......"
舒浅说完话,舔了舔嘴唇。
怕他生气?沈和易很不理解。
骗他才是最让人生气吧!
但看着舒浅如此诚恳认识错误的态度,沈和易莫名被哄好了。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应该。他怎么能用他的手指掐舒浅的脸蛋呢?
如此般,他伸出手,去触摸舒浅的脸蛋,揉了揉,吓得她全身发抖,而他对此熟视无睹,自顾自说:“下次不许骗我,舒浅。”
“哦,对。”他收回手指,想到一件事,“那天过后,你吃药了吗?”
舒浅那根紧绷着的弦瞬间断了,洒落在地板上,捡都捡不好。她眼神躲闪,象征性的虚盖了下肚子,诚恳的说:“吃......吃了。”
“吃了啊?”
他喃喃自语,突然开始悔恨。
怎么就吃了呢?
没吃才好啊,没吃的舒浅不就可以怀胎十月,生个小孩。
到时候她顶着个大肚子,怎么跟别人偷偷约会?一个都约不了啊。
毕竟像舒浅这样不老实的,就得找个东西栓起来。他想了下,孩子确实是最好的工具。如果舒浅生个孩子,生个孩子就好了,他也不会这么费心。
盯着她的腹部看去,沈和易若有所思,撩了下舒浅的头发,惊讶道:“怎么还是湿的?”
“我想回房间里吹。”舒浅回答他。
毕竟谁能想到他在自己房间里。
“哦。”沈和易点了点头,“那你早点说啊。”刚发烧完,免疫能力严重下降,顶着湿的透透的头发,又得感冒。
看着舒浅慢吞吞去拿吹风机的模样,沈和易觉得她实在墨迹,一把夺了过来:“舒浅,你坐在这,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舒浅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特别是前不久刚想起借贷的报告单遗落在何钦的车里,就看见沈和易抵着她的脖子,向她兴师问罪。
两重夹击的恐惧让她忘记了时间的迁移,好在,结果并不算糟糕。
沈和易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就是就是那副阴森森的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被什么怪东西夺舍了。
不过后面舒浅还是自己给自己想通了,一个人的脾气肯定不会一成不变。她骗了沈和易,他生生气,也是应该的。
何钦的图片已经发了过来:是这个吗?
舒浅惊喜的回:是这个,就是这个。
帆布包果然在何钦那里。
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商讨着见面时间。
何钦打字:我明天是有空的,要不明天给你吧。正好顺路去修下你们学校机房的电脑。
意思是她不必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以为他是特地为她,才来学校的。
舒浅的一言一行非常礼貌: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谢谢你了。
她关上手机,觉得何钦如李妈所说,是个非常有礼貌和涵养的人。
临近十二点,舒浅关上灯,准备睡觉。
动荡的今天需要一整晚的睡眠来平复,舒浅将被子盖在头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和易了。
恰在此刻,她听见门口的敲击声。
她打开灯,走了过去,看见他穿着睡衣,拿着手机对她说:“舒浅,你这么还没有睡呢?把你的手机号码和微信都给我一下,我需要统计下大家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