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吹起一阵白兰花,洋洋洒洒落在院子里。
看到温涉的好友离开,迟妍端起红酒走向正在玩台球的温涉身边。还未挨近他,便听到他对自己呵斥出声:“你最好离我远点儿。这球,不长眼睛。”
“上一次的事,是小妈唐突了,今天特意过来向你道歉。”说着,迟妍倒出一杯酒,给自己灌下。
温涉的眼睛这才划过她:“你又打算做什么,迟妍,别以为你现在这种示弱的路线,我便会对你心生怜悯,我可没忘记你咬我一口的时候,像条毒蛇那样用力。”
迟妍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在对你做什么。我真的只是过来道歉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就先走了,不会来碍你的眼。”说完,她准备离开。
这时,有风吹拂过迟妍的发梢,带来一抹芬芳。
温涉无意间轻嗅,却猛然闻到了什么,立即伸手将要走的拽回来,并在一旁的台球桌上。
迟妍吓得惊呼一声,出声痛斥:“温涉,你要干什么!"
她是真的有点儿慌了,怕眼前的男人突然暴怒,揍自己。
可今天自己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道歉了还得挨揍?
“呵,我当你是真的向我投诚,打算重修于好。”说着,温涉俯身下来,灼热的气息流连在她的吊带裙上,“原来,你野心大得很,勾引我失败,就跑去勾搭......温驰聿了?”
“你发什么疯,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迟妍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肩头被他摁着,动弹不了。
此刻,温涉洋洋洒洒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又烫人又惑人:“你敢说,自己身上不是温驰聿的味道?”
迟妍愣了一下,猛然惊醒。
她怎么忘记了,温涉是狗鼻子,他闻味道最是敏感,而她上午和温驰聿刚有过接触。
不等她回过神,温涉继续深深嗅着她身上的白兰香,从心口一路到她的耳根处定住,他问她:“你也是用现在这一身,去勾引的他?”
“我没有,温涉,放开我!”迟妍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勾引他,一心只想快点离开他这个危险人物。
她用力挣开他要走,但下一秒,又被他压入一旁的沙发上。
沙发的弹性很好,两人一起一伏间,身躯挨得更近,在摩擦间还沾染上了彼此的体温。
迟妍想要推开他,但双手被他钳制住,死死按在沙发靠背上。
“温涉!请你自重。”
听到这句话,温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低下头,温凉的眼对上迟妍的:“这句话从几次三番想勾引我的小妈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稀奇。”
“所以你想怎样?”
“是小妈你想怎样?招惹了我还不够,还打算去招惹我小叔?”温涉顺了顺迟妍凌乱的发,眼底已然不含温度,“我倒是不知道,我爸喜欢的女人,如此水性杨花。”
“啪。”迟妍挣脱出来的手,甩了一巴掌在温涉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扇到了一侧。
可是刚打完,迟妍就懵了。
她竟然、敢打、温涉?
他会恼羞成怒结果了她吧。
迟妍深呼吸,眸光含水,带着一份害怕,想解释也是结结巴巴地说了个我,然后就没了下文。
温涉用舌尖顶了顶发烫的腮帮子,最后哑声说:“他们说,女人扇巴掌,先扇过来的是香味。”
他抬眸与她对上,眼底却不见生气,只有隐隐升起的疯狂,“原来没说错。”
“怎么,刚刚一巴掌还给你打爽了不成?”迟妍感觉可笑,她看着上方完全禁锢住自己的男人,斥责,“温涉,请你放开我!”
“一直觉得你对我虚情假意,但刚刚那巴掌却让我看到了你真正的情绪。迟妍,以后别再用这张戴着面具的脸对着我,很烦。
“你!”
温涉却是不管她的恼怒,起身准备离开。
迟妍终于松下一口气。
她站起身,嗡声道:“温涉,不管你到底怎么想我,我这一次是真的想和你重修于好的,我知道这个地方,只有你能保护我和温?。”
“保护你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许你和温驰聿有来往,你能做到吗。”
迟妍犹豫地点点头:“能。”
“那好。你能,我也能。”说完,温涉再次抬脚离开了台球室。
而得了承诺的迟妍,暂时放弃了“勾引”温涉计划。
现下两人达成了合作,她也不需要再靠自己的色相去换他保护了。
与此同时,她几乎每天都做各种好吃的来讨好他,用真挚的关心来感染他,她想,既然勾引大法对温涉来说不太行,那么训狗大法应该是能收服他的。
只要能收服他,温?的下半生就不用愁了,她的小命也就暂时保住了。
好在,她的努力不是没有用的。
温涉给予了她这个小妈,在外人面前的尊重、维护,还有爱护。
似乎是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哪怕没有肉体关系,也能互相友爱尊重地在这个家长久地待下去。
可这天,温家老宅传出了温涉即将和别的女生订婚的消息。
在初初知道这个消息时,迟妍的面色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难看。
有人问她,你是温涉的小妈,为什么听闻这个好消息,一点都不为温涉高兴。
迟妍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连装都不想装。
她不高兴温涉有了订婚对象,更不高兴,自己喜欢温涉这件事,却是丝毫都不能表达出来。
不能对外人说,也不能对温涉说。
对外人说,就是她这个“小妈”不知羞耻,对温涉说,则是她对他心怀不轨。
她的这份喜欢,注定是要深埋在心底,不能被任何人察觉的。
一切,都成了无解。
这天,她怀着酸涩不已的心,在温涉的眼皮子底下,寻找起了自己姐姐被害的证据。
她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温涉房间里的那只密码箱,却发现里头的证据表明,温涉根本不是害死她姐姐的凶手,而最有可能害死自己姐姐的人,是温驰聿。
那一刻,她便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该撤退了,去到真正的凶手那继续调查。
在下定决心后,迟妍看着温涉时候的情绪,好几次波动起伏,在他好奇看过来的时候,又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现在想来,她的这段旅程,真是有够失败的。
一开始想夺得更多的财产给温?,失败了。
想勾引温涉,让他出手保护自己和温?,也失败了。
没想到就连一直认为的,温涉才是害死自己姐姐凶手的这件事,也搞错了。
还好,那些一想起来就想钻地缝的糊涂事没怎么做。
她没有跟温涉睡那不明不白的觉,也没有成功勾引到他让他对自己产生感情,也便......不会欠下什么情债。
离开的时候,还能走得轻松点儿。
迟妍将自己哄明白了。
那几天,她依旧和温涉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继母继子关系,仿佛从没有过书房引诱,也没有台球室里的摩擦之热。
她打算,在温涉与秦大小姐订婚的那天,一个人偷偷离开。
那天,是温涉为他人生大事忙乱的时候,应该不太会关注到她。
他对她一直心存戒心和厌恶,如果知道她最终都不是他的小妈,怕是会直接弄死她。
温涉订婚宴当日,所有人都聚集在维多利亚酒店里,迟妍则以家里落下了贵重东西为借口,急忙赶了回去。
未料,她刚踏入家门,香山云邸竟然发生了爆炸。
她被炸晕在玄关处,失去了意识。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半昏不醒的时候,看到二楼下来了一个人,他蹲下身来,将她打横抱起。
她闻到他身上,有她送他的涉月的香水味。
后来,等迟妍再度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了一个陌生的房子里,而该在订婚宴上的温涉,竟然一袭白色西装,坐在她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他抽着烟,缭绕的烟雾将后方他的脸,遮得有些影影绰绰、不甚清晰。
迟妍支撑着自己坐起身,不解地询问:“我们这是在哪?"
“灵岩岛上,我的地盘,我的山庄。”温涉嘴角勾起。
迟妍想到待会儿自己还要去和温驰聿回合,深情变得有些焦急:“阿涉,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你怎么来了这,还把我带来了这?还有那场爆炸......”
“是我的手笔。”温涉回答得毫无愧疚之心,“我干的。”
迟妍眨巴了下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而后嗤笑出声:“你这是......想杀我灭口吗?”
“差不多,我想让我的小妈,永远消失在香岛上。”
听到温涉说出这句话,从床上下去的迟妍,差点因为腿?而摔下去。
果然,他还是因为看不下去自己的存在,要对她下手了。
这时,男人起身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随即走向她,挨得越来越近。
迟妍重新倒坐在床上,并朝床里边缩进去。
“温涉,你答应过你父亲,会、会保护我的。”
“别提他,你越提他,我只会越烦躁。”温涉伸手罩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看着他,凑近他。
“迟妍,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很喜欢勾引我吗,只要你三十分钟里,能让它身寸出来,我就放过你。”
男人说话的时候,目光下移。
迟妍也被带着往下看去。
她面带不解:“你不是很厌恶......”她的话头及时停住。
是啊,他让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迟妍侧过头,不想搭理。
温涉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如果你想一辈子待在这,就继续倔着吧。”说完,他转身要走。
迟妍立马伸手拉住他。
“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了,你就会放我离开?”
“嗯。”温涉答应得很是理所当然。
迟妍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
她让他坐到床上,而后跨坐在他的双膝上。
之前,是带着目的去勾引他,所以一切都是信手拈来。但现在这次是被逼的,迟没了章法,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对眼前的人下手。
“小妈,别让我等急了。”他开始催促,“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
迟妍很想不玩这个游戏,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小妈,求他放过她。
但从他制造爆炸案让自己消失的这点来看,如果惹恼他,自己将会真的消失在香岛里。
迟妍不知道该怎么让他身寸出来,急得去亲他,却被他拒绝:“那是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你现在只是取悦我的工具。”
迟妍亲不到,更急了。
她现在连让他苏醒都做不了,还让他身寸出来?
一急,她便没了头绪,几乎是快刀斩乱麻,先是扯下自己的头绳,让一头青丝散批下来,用长长的发,做自己做后一层遮羞布。
随即,将身上本是去参加他订婚宴穿的比较正式的白色衬衫纽扣一一解开,后面似乎是觉得太慢了,几乎是用扯的。
衣服半解不解,要脱不脱,坐在她双臂的肘关节处,没有继续往下落。
“二十分钟。”他此刻像是个催命符似地,催促着她,
她来不及褪下自己的衣服,便先去扯他的,他穿的比她的还多,也比她的还要难脱。
温涉看着上方的人,为自己慌乱,为自己失措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从初见就开始喜欢的人,纵使一开始没有感知到自己的感情,但在她一次次诱引之后,还对她无动于衷,那么,他压根就不是一个男人。
她消失在香岛,他借机逃离订婚的命运,他们会在这个岛上,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见身上的人磨蹭半天,依旧还没有入主题,温涉继续催她:“十五分钟。”
“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啊。”她吓得要命。
温涉嘴角勾起:“其实从这一刻开始,你就要这个世界告别了。”
迟妍见他要把她从他身上拂下去,真的是急了,她直接伸手按住他的手,半起身用自己柔泽碾住他的宠物。
温涉愣住,他能感知到,他们之间毫无隔阂。
“你......”
“我会让你弄出来的,你出来了,就放我走。”说完,她闭上眼睛前后擦过。
温涉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像是在被火烧,身上都要被热得烧干了似的。
但他苏醒的宠物上沾满了香渍,是他的还是她的,压根分不清。
她的面色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适,只是急得满头都是汗水,一心要他缴械投降。
忽然,她身躯塌陷下来,疲乏地撑在他身上,睁开的双眼里有些惊慌:“对不起。”
她要坐起来,或是要离开他。
但温涉直接将她往下一按,让他们之间的接触更贴紧了些。
迟妍愣住,深情有破碎的感觉,再次没有守住那份绝境里的堤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成了具象化。
温涉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指的什么了。
原来,她自己在他身上摩擦,反而是把自己给玩到了。
他觉得也差不多了,便举起手臂看时间,而后在她耳边轻轻宣判一件事:“小妈,你输了。”
迟妍像是被这句话,又或是这个事实,给烫到了。惊慌失措地想从他那儿起身。
但温涉这次不管不顾,再次摁着她,狠狠碾过。
“嗯啊......”迟妍用力拍打他的后肩,求饶,“温涉,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我是你的小妈。”
她想,也只有这句话能够在此刻已经在他嘴边的自己,能够叫他清醒点,能够让自己逃离虎口了。
“呵。”温涉发出一声嗤嘲,“你当真以为我会跟我的小妈做这种不为外人所齿的事?”
迟妍不解地后退,看他的脸。
而温涉握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提起来。
此刻的她,就好似全身的支点都在下方的柔泽,只要稍一松懈,顷刻便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已经查过了,我在国外的小妈,根本就不叫迟妍,而是叫宁若雪。所以一直以来,混迹在我身边的你,是个冒牌货。”
听到这席话,迟妍瞬间?了身躯,四肢没了支撑的力度,往下坐。
如果不是被温涉半道截住,怕是已经撕开成了两瓣。
但哪怕温涉截住,最致命的地方已经被冲得分开了。
迟妍立马抱紧身前的人,啃着他的肩,用来化解自己的疼。
“迟妍女士,恭喜你,你让我喜欢上了你这只兔子,还千方百计把自己这只兔子送到了我嘴边。”温涉凑下去,亲了亲她的长颈,“我会好好享用,不会辜负你的一份好心。”
“温涉,我们不能这样,就算我不是你的小妈,你今天也在订婚了,我们之间不能这样。”迟妍的指甲,随着男人入击加深,而划破他光洁的后背,留下一道红痕。
“订什么婚。我只选择我想要的人,迟妍女士,你现在,就是我想要的人。”随着他最后一句宣告,他彻底拥有了她。
迟妍朝后倒去,但被温涉张开的双臂在半空拦截,又重新拥入他的怀里。
她破碎又致命的神情,让见者为之惊艳。
温涉将她反压在下,随即扯过被子,遮住两人嵌在一起的地方。
“放开我。”她是乞求,也是埋怨,“痛。”
“我会温柔的。从今天起,你只是温涉的女人。最好,也不要再肖想什么......温驰聿。”
从剧本里脱离出来的迟妍,仰头看着上方使坏的温涉,伸手锤击他的心口。
温涉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三个月没碰你,怎么又不适应我了?”
“都说了痛,温柔点。”
“好。”温涉回答得很沉,眼神里的情谊也很浓。
他们忘却所有,在今夜相拥而战,又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