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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很舒服,但睡午觉却未必见得。
乔茜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了毯子底下,她的身子缩了一缩,似乎是因为单人沙发的扶手躺起来脖子会悬空,她有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一双手就沉默地从她的背后与膝弯之间穿过去。
然后,乔茜就被送进了一个更温热的被窝里。
被子像是云朵儿一样绵软轻盈,里头吸饱了皂角的清香,又不知被什么东西蒸得温温热热、氤氤氲氲的,就这么从头到脚,把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给包裹起来。
乔茜闭着双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耳朵根没由来有些发红………………
皂角的清洁味道她很熟悉,但这种完全被包裹,好像口鼻突然被他......被他完全捂住的感觉却很陌生。
乔茜在被子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这动作看上去像是在挣扎反抗什么,可是她已被一点红抱上了他每日睡眠的床榻,裹在了他的皮肤接触过的被子里,方寸之间全是他的气息,她的鼻尖又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一样地嗅了嗅。
......这动作简直就是在自找折磨。
一点红的目光倏地凝注在了她的脸上,似乎在观察,从皮到肉,从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到轻轻抽动的鼻头,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瞧。
他没动,对乔茜那一点点不安袖手旁观??这或许正是他的私心。
乔茜却做了个梦。
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都被裹进了一点红的味道里,她梦到了红大爷,又或许因为睡着之前他们在聊从前的事,所以她梦到的也是一个更年轻的一点红。
他只是穿着最普通、最简单的黑色劲装而已,然而他走在人群中,大街上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好似照在一柄雪亮的剑刃上,锐利而出众。
他杀人时,鲜血淋了他满头满身,他皱着眉头躲了一下,粘稠的血液顺着他苍白的脸滑落,滴在了黑衣上,令他的衣裳也吸饱了鲜血,沉重而黏湿,诚实地贴在他的肉躯上,令乔茜能看清他肌肉的鼓涨,血性的勃发。
接下来,她的梦就变得乱七八糟,连带着梦里的自己也乱七八糟的。
年少的一点红倏地抬头,发现了他。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他的手心干燥滚烫,他的味道是她很熟悉的皂角香。
画面一转,她又瞧见了行走于大漠之上的红大爷,在流动的沙丘之上,他如履平地,大步前行,他的手上抓着两条麻绳,而她被捆束着双手,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
啊......是花满天的故事!
原来她一直惦记着花满天的故事……………
杀手拿钱办事,于大漠之中活捉了私奔的未婚妻,要把这未婚妻送去苦主面前,用剑送进她的咽喉,令鲜血堵住她的喉管与口腔。
他盯着未婚妻的神情一如往常的冷酷,那双惨碧色的眼睛像极了野兽??嗜血而残暴,绝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他的心,美人计、温言软语、一切的哀求与哭泣,全都无法撼动他铁石般的心肠。
但他毕竟只是拿钱办事,未婚妻给花满天带绿帽子,管他什么事?
??杀不杀人、毁不毁约,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牵着她手上的绳索,将她锁在了他住的客栈上方里,让她好好思考,该如何做,才能令他放她一马。 (1)
再一转,她的面前又是受伤的红大爷。
他的嘴唇与脸色都是全然的惨白,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身子无力地歪着,那种脆弱的模样令她有点看呆了,她一边呆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一边为他宽衣解带,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里头剥出来。
然后用滚烫的热毛巾,一寸一寸地擦过他的伤疤与肉体。
好多个她,好多个红大爷,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她被他的味道完全包裹了。
捂住她口鼻的少年一点红从后面上来搂住了她,他的胸膛似乎是滚烫的,隔着一层潮湿的衣物,都烫得她脊背发颤。
杀手红大爷更坏一些,他只是冷眼看着,看着她颤颤巍巍伸出被捆住的双手,笨拙地要解开他的衣裳,却完全不过来帮她......他享受这种感觉。
他只是用剑挑开了她的腰带,又用剑划开了她的衣裳,剑锋是那么冰冷,就贴着她的皮肤。他果然是控制力道的一把好手,能精准地将她胸前的衣物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却完全没有伤到她。
他最坏了,又坏又无情,脸上那么冷,身子却那么滚烫,按照他自己喜欢的法子来对待她。
受伤的红大爷最可怜,他安安静静地睁开双眼,安安静静地瞧着她,声音嘶哑如生锈的刀刃,从嘴中吐出来的话语却很坚定、不容拒绝。
他说:“过来,乔茜。”
*......
她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他好温柔。
年少的红大爷、冷酷粗暴的红大爷,还有温柔的红大爷........梦变得更乱,他的手臂就在她的眼前。他的手臂线条结实流畅,一根青筋自小臂的皮肉下凸起,有一种暴戾的张力,她只好抱住他,严丝合缝地抱住他,眼神迷蒙地说喜欢他………………
乔茜霍然睁开双目!
她“呼啦”一声,掀开被子就坐起来了!
眼前的场景依然很熟悉,半合上的百叶窗外,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了,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方才似乎在调息打坐,此刻目光却倏地凝注在她的脸上。
乔茜:0-O!!!
所以,她是......她是躺在红大爷的被窝里,梦见了和红大爷一起,一起、一起.......
乔茜:蚊香眼.jpg
乔茜整个人看起来都快要被蒸熟了!!!忽然之间,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里面散发出了羞耻的热气儿,把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皮肤滚烫滚烫,面庞绯红绯红,呆呆坐在那里,连脚趾都完全绷紧......!
一点红沙哑地道:“乔茜,你怎么样?”
乔茜:“!!!"
乔茜如梦初醒,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从一点红的床榻上一跃而起!一下就要蹿出去......杀手似乎不想让她这么走了,但乔茜从陆小凤那儿学的精妙轻功凤舞九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完美地使了出来......她所有的轻功潜力估计都在这时候被完全
榨出!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
呲溜!
乔茜风驰电掣地消失了。
- "............
一点红简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追了出去,却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砰!!!”
.是她把门关上了。
然后是“嗒咔”一声,直接从里面反锁了。
乔茜贴在门背后,双眼圆睁,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有人在外头敲门,那人的声音透过了门板,低哑地道:“乔茜。”
乔茜:“红大爷我还有事我很忙明天再来找你快回去休息吧呜呜呜!!!”
门内传来了水声和衣物的摩擦声,一点红死死地盯着这扇门,清晰地意识到了她在脱衣裳。
她在迫不及待地脱,她一定要现在就去洗………………
杀手忽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他忽然觉得乔茜这状态有点熟悉,有点像他......他时常梦见热情的乔茜,时常从梦中惊醒。每一次惊醒,他浑身都是紧绷的,腰腹部有什么东西极滚烫地贴着,一开始,他也会因为那种觊觎她的愧疚感而立即翻身去浴室,只用冷水不停地冲
洗。
后来,他却已熟悉了,甚至在期待与她梦中相会,也会闭上眼睛,想着她梦里的样子弄……………
她现在的状态,居然令他极微妙地想到了他一开始做梦醒来后的模样。
一股细小的电流,忽然从他的脊背上蹿起,在瞬间打透了他的身子!
他腰腹间的肌肉都忍不住绷紧了,胸口未完全恢复的内伤又一次被牵动,令他的呼吸陡然急促粗重了起来。
难道她,难道她也梦到了......梦到了他么?
这想法简直令他的眼前有烟花炸开!但同时,他心中那份对乔茜的珍爱与尊重,却又立即喝令他停止这种肮脏的想象!他不能以己度人,更不能肖想她此刻在门板之后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态………………
杀手闭上了眼睛,尽力平复自己滚烫的呼吸,喉结不住地滚动着......三个小周天之后,他才勉强恢复平静,深深地瞧了乔茜的门板一眼,转身走了。
暗中观察的楚留香:“....
暗中观察的陆小凤:“………………
暗中观察的胡铁花:“......你们在暗中观察什么?”
楚留香随口道:“小胡你还小呢,一边玩儿去吧。”
陆小凤颇有同感地点头。
"......"
胡铁花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得和牛一样大,他简直要被气死了,跳起来立刻就要与这老臭虫理论一二,楚留香眼疾手快,一个掌机塞进了他手里。
.是好玩的东西。
胡铁花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走了。
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都这样了,红兄怎么能抓不住人?”
楚留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且有的磨。”
陆小凤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乔茜很晚都没有睡,她似乎有点躁动不安,又有点可怜兮兮的......她的脸完全红了,腿也完全绞住,被子上褶皱深深,她辗转反侧,一面思考自己的梦,一面思考红大爷为什么装病………………
原来他早就能起来了,还能把她抱到榻上呢......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抱回她的房间呢?这样就不至于在他的屋子里做,做那种梦了。
不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怎么能随便怪别人呢?
但是红大爷装病......她跑的时候他在后头追,那速度可并没有慢到哪里去!
装病是为了......让她多照顾他几天么?还是她在自作多情......?
还有明天要怎么和他说话呢......突然这样子跑回来,好尴尬啊......不想提起这话题。
啊!想到了!
抽卡啊!明天可以用抽卡当理由,来和红大爷搭话,这样就不会尴尬了!
「沙漠十连抽」已经到账了,本来就是要在离开沙漠之前抽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