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在后头的舍友,颇为感叹道:“妈呀我感觉自己的好奇心都被苏苏吊起来了,你们看,依苏苏的条件,那个被她暗恋的人,不知道得是个什么样级别的男神”
“肯定比学校这些愣头青好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身后的对话,走在前面一点的白苏,嘴角不由向上翘起一点弧度。
莫雨扬确实很优秀,对她也很好,虽然这份好有时候就跟雾里看花一样,让她看不真切,但至少她是相信他心里有她的。
转念一想,她轻扬的嘴角很快又垮了下去。
因为她想起了莫雨扬如今的惨状,说是从云端跌入泥泞都不为过
不知道他在牢里过得如何病治好了没有
又有没有人通知他,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他知道后,又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太多的念头挤进白苏的脑海,她以为只要离开北城就能忘掉这些事,但她发现自己错了
莫雨扬这个人就跟她的影子一样,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提醒着她切莫忘了他。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无法对其他男人敞开心扉的原因,因为她打从心底认定了莫雨扬
一行人回到宿舍后,白苏把课本放下,就在她到阳台收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舍友喊她:“苏苏,你手机响了”
“哦,我马上来”白苏放下晾衣杆,返身进了宿舍。
她拿起手机一瞧,在看到是个陌生来电后,她没怎么犹豫的挂掉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因为白苏的内心深处非常敏感,她甚至会忍不住去臆想这些陌生电话,是不是以前的大学同学打过来的,就为了打着关心她的幌子,行嘲笑她目前处境之实。
不消片刻,手机又响了起来。
白苏踌躇间,一个和她关系处得比较近的舍友,正巧打她身旁经过。
见白苏迟疑,舍友恶作剧的从她手里夺过手机,飞快划下接听键后,“喂”了一声。
“快把手机还给我”
白苏回过神时,疯了般的想要抢回手机。
她绝对不能让现在的同学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否则她在凡蒂娜也将混不下去
原本想着开一开白苏玩笑的舍友,被她的声势吓坏了,赶紧亡羊补牢的把她的手机还回去。
白苏紧张的接过手机,正想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将其挂掉,不曾想,听筒此时隐约传来一把十分熟悉磁性的嗓音
“请问,白苏在吗”
白苏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冲击
对面耐心十足的等待着,直到白苏颤着红唇,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你是”
“我是莫雨扬。”
莫雨扬
白苏握着手机抖得厉害。
余光瞥见有舍友向她看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白苏用另外一只手捂紧手机,躲进了卫生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之后,她冷冷地,实则已是控制不住泪腺的质问:“莫雨扬你还知道联系我”
莫雨扬长叹了一声,像是有满腹的苦衷:“苏苏,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尽量长话短说,我目前的处境很不好,给你打的这通电话,也是我费尽心思才争取到的”
听着莫雨扬低哑疲惫的声音,白苏只觉心疼不已。
她刚才故作冷漠,不过是因为等了他太久所积累而成的幽怨,急需发泄出来而已。
此时,听到莫雨扬说他过得很不好,白苏感觉自己的心跟被针扎似的疼。
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顾全的时候,又如何还能想到其他人呢
白苏为他找起了理由。
另外就是,莫雨扬就连打个电话,都要费尽心思的去争取
怪不得
他一直没有传回什么消息,原来不是他不想和她们联系,而是因为他没办法和她们联系
莫雨扬再度开口:“苏苏,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白苏哀怨的啜泣道:“你说呢没有你,我过得能好吗”
莫雨扬在电话那头很愧疚:“对不起苏苏是我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闻言,白苏难过不已:“你岂止是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失去了当爸爸的资格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他没了死于意外流产”
说到痛处,白苏多想大喊大叫,但卫生间外舍友们走动的声音,却提醒着她保持冷静。
莫雨扬沉默了许久,这才哑声道:“是我没当他爸爸的福分”
闻言,白苏泪如雨下,一度说不出话来。
莫雨扬随即自嘲道:“可怜我身陷囹圄,老天却一点都不同情我,竟然夺走了我做父亲的权利我本想在狱中积极参加劳改,争取早日与你们母子团圆,如今孩子没了,我感觉人生的希望跟着没了一半,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苏脱口而出:“莫哥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就只有你了啊”
似莫雨扬的声音突然间充满了仇恨:“苏苏,你有没有想过导致你我分开,孩子夭折的根源在哪里”
白苏讷讷的说:“因为你负责督造的工程突然塌方”
莫雨扬沉声纠正:“不是的这只是诱因,真正的根源,出现在白童惜身上”
白苏一怔:“白白童惜”
莫雨扬咬牙切齿的说:“是如果当时白童惜央求孟沛远保住我,以孟沛远爷爷在中央的地位,要替我揭过此事并不难
最多的惩罚,也不过就是撤销我在建辉地产总经理的职务可你想想白童惜是怎么对我的
她非但落井下石,把我从位置上拽下来,她自己顶替,还让我受尽万人唾骂,锒铛入狱,至今还毫无出头之日
如果她当时保下我,即便我没了总经理的职务,我至少能跟你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也能在你身旁照顾你腹中的孩子,这样你是不是也就不会意外流产了
十个月后,我们将迎来属于我们俩的小生命,苏苏,你说是不是”